胯部 Crotch （3）——月旦评

mumingduozi (51)in #cn • 7 years ago (edi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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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深夜再度到来，蝙蝠向全方位散开，飞经一幢幢建筑，飞经一盏盏路灯，飞经一架架马车，飞过脚手架与桥梁，目睹夜色在全城升起然后变得浓郁，享受着所有地面生物包括人类所不能享受到的视野，是那样的尊贵，那样的触不可及。

X的瞳孔释放出一种独特的嫉妒，最近才恢复了深夜散步的习惯的他嫉妒于蝙蝠在夜空中的自由。蝙蝠的翱翔是如此的自由，他不知道蝙蝠丑陋的面孔夹带的眼睛是如何分辨出复杂夜空的构成，排除星辰的光芒而不向其扑去，也许是依靠聆听。聆听？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一个他从未尝试过的角度。

他幻想着自己拥有蝙蝠的“夜听”能力，闭上双眼在街道上行走，并不知道自己所处的道路迈向何方。

刚开始，他会因为行走的的路径偏差而碰壁，撞上自己的脑门，疼痛一时半会儿难以抹去。渐渐的，慢慢的，行为臻于成熟，从不停地偏离道路中央迈向街边房门、路牌、凸起的行道石而受伤、摔倒、浑身疼痛到越来越靠近自己理解中的道路的模样与路线，再到笔直地，肯定地控制着自己的步伐穿梭于所有他想去的街道与窄巷，跃过所有脚下将会迈过的泥土，形态愈加接近一只陆行的蝙蝠，享有了蝙蝠与夜间不可言说的默契与人类艳羡千年的自由。

意外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鼻腔蹿入，在这个视觉已经不再存在的时刻，沿着呼吸道直入肺部，感染到心脏，引起一阵心悸。这个时候X仍不愿放弃他已逐步熟练的夜间听觉，抗拒但无法阻止地闻见了那熟悉的气味，他不愿睁开眼，止步在原地，不敢动弹。一阵头晕，一阵抽搐，使他靠在墙上。

最终，他的听力还是发挥了它的作用，但那是他脸上的触觉感受到一股曾几何时熟知的手掌的触感后的事了。

5、

我现在已经浑身无力了，一个人的历史又十分短暂，又能有几次这种体验。战场上的将士无数次挥起手中的长柄，是否他们每一次都会有这种体验？我从未如此地渴求麻木，希望麻木能够摸平一切记忆的伤痕。

魔女？女巫？巫婆？我已经丧失了足够的脑力去思考这之间的区别，只要他能满足我的愿望。

不同于我小时父亲同我讲述的的所有童话，女巫并没有想象中的邪恶与开价夸张，她似乎比所有的商人都更加公道。钱，她要的只有钱，只要有了钱，她就能完成一切她力所能及的事。我愿意接受一切的的副作用，我愿意为此沉睡一千年，我愿意为此陷入一千场梦境，每一场梦都像一年那样漫长，只要我能逃离这段血红色的记忆，只要我能逃离从几年前至今漫长的令我窒息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