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

战争
作者: 张淑明
战争在沙盘上推进的时候
是将军们的红蓝色标记和旗帜
按一定方向运动的演示和结果
战争是血肉加科学 黄金的赌注
在政治家的大脑里 一种学术
一种技术 一种艺术 全都一样
成了军事理论家的著述 并竭力化作经典
战争在士兵的心理和眼里只是一时的借口
仅仅是这样的借口 他们就得背井离乡
撇下父母 抛妻别子 前往死神处匆匆报到去了
战争在空中开花 轰鸣 俯冲对撞 地上地下全都响成一片
震撼的浪奔浪涌自海边登陆 海底的突袭或偷渡
战争双方都将物质和精神的所有投掷消耗到极致
智勇不算还聚焦了有名无名的科学与技术
战争喜爱在漫长的海岸线上蠕动 在高空扑腾欢呼
令黄尘戈壁将一切的一切遮掩的严实
无数的生灵于子夜里忙碌犹如蚂蚁搬家盲目地生或死
炮弹划一道又一道弧线亮丽 然后欢笑 怒吼 嘲讽
生命与战车俱在前方奔突杀戮或向后方逃窜
为了性命的网络 腥风血雨里
黑云般地盲动吞吐蠕动的生灵无数
战争常常蕴含人生哲理与逻辑无数有无穷
管它什么借口 有名无名 正义或非正义
对众生说来 最终的结果毕竟一样
无数的生化作青烟消散的无数的死
流淌的血河倒是沐浴了那一声
声嘶力竭的呜呼胜利的余音袅袅
战争永远在不该开始时开始 不该结束时结束
胜者或败者同样地损失惨重
罪恶重重 弹痕累累
孤儿寡妇用无尽的血泪将战争的全过程控诉
战争铸造了太多的英雄 以瞬息的晕眩去遮掩几世的痛悔
闪光的金星在更大的矩阵中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太阳的炽热能量在浩瀚的宇宙间也实在势单力薄
战争衍生了延绵不绝的永恒的罪过 伤痛与空寂
即便吟成一首诗 编织一支歌
也显得太多感伤 抽泣 孤独 羞愧难当
活泼 纯洁 甚至幼稚的青春和生命至真至纯的理想与友谊
杀戮的追求者是那样地丑陋 狰狞 凶恶 令人愤慨
哪怕战争冶炼过数不尽的英雄的荣耀和魔鬼的张狂
这其间实在浸透和蕴藏了太多太多的血泪和悲哀
失所流离的人们将如何领略光耀与正义的滋味
千古绵亘的掺杂在白骨堆里的困惑还有漠然
探索千秋又谁曾参透其中的奥义和神圣
2006年5月2日初稿
2014-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