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王小波文集》 | 月旦评 | 品乐书会 | 同一本书

图源

1
书，是从豆瓣阅读买的十卷本。买的原因，是因为一直想全面地看一遍王小波。选豆瓣阅读的版本，是因为豆瓣阅读承诺发布后如有勘正会在线推送。

名为全集，一共十卷。但到底全还是不全，仍不确定。也许还有什么遗漏的书信、杂文。或者又有银河老师整理的文论、小说，都未可知。

但这也算是能让我满意的版本了，从此拔了心里要买王小波的草。

阅读此十卷本，用了七个月，前六个月每月只读一本，剩余的时间读其他书。一方面是为了能让内容稍微沉淀；一方面是怕自己枯燥。毕竟自己最了解自己，我在读书这件事上，确实是喜新厌旧。

第七个月一鼓作气读完剩下的四卷。因为进度过半，感觉胜利就在眼前，这时候一鼓作气读完最是爽快。

读的过程中，稍微有做一些笔记，因为时间跨度大，笔记散落于豆瓣各处。现在我用这篇短文，将当时的笔记整理在一处，是复习。

图源
2
王小波很喜欢在自己的杂文里掺杂各种故事，有他自己的经历，也有他读到的听到的。不少很抽象的道理，经他用故事做注解，不光好懂了，也好玩了。

第一卷中中最喜欢的篇章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他多次在自己的杂文中提到罗素，引用罗素的话就好像很多人引用孔孟一样。只是我没有读过罗素，不知道他的这份尊崇到底有没有道理。算是一点遗憾。

3
书里面几篇给李银河的书文作序跋或者书评的，明显正经多了。

书里面提到几位现代小说的巅峰作家维特根斯坦等我一个都没看过，赶快标记了。

书里提到的小说要有趣，要有想象力的观点，我特别喜欢。

书里用中国的短处对比美国的长处时，看得有些不开心，总觉得自己没那么不堪，别人也没那么完美。当然这也许是因为时间又过了二十年，我们进步了吧。

王小波说自己电脑里面的软件都是自己写的，膜拜一下。王小波说自己写文章的软件也是自己写的，谁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软件？

图源

曾有一种说法，说王小波的编程能力不在同时代的马化腾和雷军之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戏言。我希望是真的。

4
《万寿寺》中，王小波把现实，故事，自己，故事里的人物都给抹平了。除了语言技巧，更重要的是情节和人物的“通感”。这个故事，如果没有传统叙述的故事作为对照，是一篇乱故事。因为有了这种对照，才有了独立的地位。

牵牛花一样的故事。

5
《红拂夜奔》这本书的第一句话是：这本书里将要谈到的是有趣。这本书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只能强忍着绝望活在世界上。

叙事方法和和万寿寺一样，都是模糊了故事和现实，历史和虚构。不少讽刺。集中针对十五六七十年代。看的时候忍不住在想，再有一百年会过时么。

描写生殖方式和器官都比较直接。感觉是一种猥亵。你越是一本正经，越是要用猥亵的态度对待你。这里的你，可以是领导，妇联，职称，乃至生活，生命。

从故事的角度出发。不是一个好看的故事。但只要别想太多，还算是有趣。

6
在看《寻找无双》之前不小心看到一句书评说这书其实就是等待戈多，结果在读的过程中这个念头一直纠缠着我。已经不再是读故事的涵义了，而是在不断确认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见了鬼的是，结果还越看越是这么回事。这种虚无，也许是人生的某种真相，但是很无趣，对我来说。

7
《东宫西宫》的剧本和舞台剧从故事角度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表现形式不同。真不是心里有什么偏见，但我看见拉拉就觉得没什么，见到短袖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能找到心理学上的依据。

8
特别喜欢王小波对寂寞的描述：走进了寂寞里，你就变成了黑夜里的巨灵神，想干啥就干啥。你可以夜以继日的干任何事，不怕别人打断，直到事情干成。

这个时候，自己就变成了战士，寂寞就是战场。

9
我大学的时候看过《黄金时代》。那时候看不懂，就是觉得到处乳房大腿，但又不色情，倒是有猥亵的味道。这次再看有不同的感受。黄金时代说的是二十岁。三十而立是三十岁。阴阳两界是四十岁。并不是说年龄真的要对照上，而是觉得这三部作品主人公在心态的发展上更符合这个概括。

大学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这些年来，我能回忆起来的王小波小说的细节越来越少。但是一直有一个画面就是地下室，小小的窗口，阴暗潮湿，床上有一男一女赤裸着相拥。我觉得这个画面特别幸福。这次又读到了，有老友重逢的喜悦。

10
王小波的小说，如果把红拂夜奔这样假借古代故事的分成一类，把黄金时代这样王二的现代故事分成一类，我更喜欢后者。

前者对我来说，过于抽象，感觉好像是戏台上的大戏，古装现代伦理社会剖析的感觉。而后者，我却感觉特别的活生生。

尤其是现在自己已经过完了黄金时代，三十走了一半，四十就在眼前。就感觉王小波把生活看得很透，而我还在迷雾里面挣扎。

11
王小波说：

我希望自己也是一颗星星：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害怕黑暗。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那么一切恐惧就可以烟消云散。

他说了这句话，我就知道，他是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