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俗的“闲话”——毕业5年后偶遇女友有感！

法学系毕业5年后，一女学友在街上遇见我，第一句话就说你变了，变得很得体了。我迷糊，不知其理。什么叫“很得体了，难道我先前不得体吗？”遂笑问道：何变之有？她道：看你这身黑衣黑裙打扮，可不像当初那么俗气了，甚至是恶俗。

恶俗？我惊讶地瞪起了眼珠，直怀疑耳膜是不是出了问题？回想刚走出校园头两年，我的确穿得花枝招展，色彩斑斓。服饰不是很贵，却很赶时髦，也是每个月按期都会拿到手里几百大毛，外加上爬格子的零零碎碎，又是一单身，自己吃饱，全家不饿，有让自己绚丽起来的经济实力。没想到会给老同学造成如此不好的坏印象。

她觉得我对色彩的选择太过艳丽太热烈，明黄、翠绿、粉兰、猩红等等新鲜欲滴的水果色，怎么能罩在我未来大律师的身上呢？再怎么颜色也要深沉些，款式要中规中矩些，才有权威性……当时被她磕得只觉得自己真犯了什么理论错误，还挺难受的，但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她，就打住了。

不过，这回我不想沉默了。我说首先我们俩的身份不同，你是法学教师兼律师，而我呢，毕业后并没有选择律师职业，而是先在社科研究所工作，然后做上生活杂志、时尚杂志的传媒记者，大环境和职业角色不一样啊！我每天都需要以焕然一新的精神面貌和敏锐善感的眼光和心灵去感受周围的世界，捕捉各种信息，一付正襟危坐的样子，恐怕不适合我的性格和工作。

学友对视着我不语，可能是觉得我说得有些道理，我更来了精神。今年我才二十多岁，人生最是多姿多彩的年华，为了扮成熟就非穿得灰不啦叽，刻板保守，跟60岁老太太似的垂暮老气，没有活力，是在糟蹋青春。话说如今，妈妈辈、婆婆辈，也不是从前的单调呆板的样子了，披红挂绿，涂脂抹粉，譬如我妈，10件夏衫(仅数量一项就比她年轻时多了4倍)，3件红，2件蓝，1件条纹绿，1件柠檬黄，3件白的，其中2件上面还印着花。有两件衣服是我建议她买的，其余都是她自己看上的。三十多年过去，我发现老了老了老妈这几年的气色反倒是越来越好，尤其是在细长的穿衣镜前展示她的新衣服时，那付开心快乐的满足样子很令我感动……有时我就打趣，老妈你不怕人家说你老来俏什么的吗？她脖子一扬，怕什么怕，穿衣服又不是给别人看的，自己喜欢，穿着舒服才是正哏。　
　
又是几年过去，我在北京扎根落户，受大都市文化氛围的强烈熏陶，对色彩的钟爱丝毫不减，倒是平添了几分艺术气息元素，再见到昔日老同学，没一个不说我变化大得惊天动地，仿佛当年的我脱胎换骨了一般……我说衣饰绝对起了一定修正作用，但是作用最大的是我的态度，我对衣饰的态度，对生活的态度。

穿衣打扮恐怕最是一种个人行为意识的体现。想起电视里酷哥谢霆锋做的一个休闲服广告，深刻记得那句足以气死人的广告词：什么不是什么，看我像什么，就是什么。率性，倜傥，活得真叫个洒脱。

如果你觉得你是正午时光，那么你就是。如黛米·摩尔前夫布鲁斯·威利斯所说，每个人的内心都是25岁。我要是还那样假扮成熟，真就有点对不住自己，拿自己不当回事了。所以，能够调适一些就调适一些。何况，我以为，衣着鲜亮多姿，并非就预示着这个人浅薄无知，缺乏涵养和深度，恰恰外表单纯亮堂的人，内里包裹的是一颗健康、善感、纯金般的童心，给人们传递出阳光、晨曦、溪流、莽原、丛林、草原、蓝天、海洋、岛屿等等大自然的讯号和感应，对于在钢筋水泥丛林中，浮华喧嚣的世界里早已郁闷焦躁，神经质的现代人来说，难道那不是一剂很好的慰籍良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