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贱卖的女人(全)

in #cn6 years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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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灯光昏暗的陌生房间里,赤身裸体的林语静静的躺在一张白色双人床上。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苗条而又匀称的胴体上。

暧昧的气息萦绕在整个房间里。

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正随着身体的抽动,他不时发出兴奋又原始的呻吟。

林语怔怔看着天花板,偶尔为了迎合身上的男人也跟着他的节奏呻吟一两下。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这半年内她接的第多少个客人了。

从一开始的誓死不从,到后来的渐渐麻木。

半年前,她还是一名公司普通的白领。

二十四岁前夕,男朋友陈涛突然说要带她去旅游,一场说走就走的旅途。

就在她二十四岁那晚,在一座陌生城市的酒店,她兴奋的喝的有点多,一个劲的抱着陈涛唱歌。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和几个赤身裸体的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睡在一起。

她拼命的大声尖叫,哭喊,直到声音都沙哑了,依旧没有一个人回应她,而陈涛也早已消失不见。

当看到那些猥琐而又肆无忌惮的目光时,她当时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而那仅仅只是悲剧的开始。

后来,她才知道她连夜被带到了一座荒凉而又偏僻的小城,而这一切都是她那个相处了半年的男友计划好的。

起初,她也想过自杀,可每天都有人监视她,就连上厕所都不准关门。

她不愿意接客,换来的就是一阵毒打,甚至几个人的强暴。

出生小康家庭的她,哪里承受得住那些只会出现在噩梦里或者故事里的暴力。

最终,她屈服了。

她开始听从那个叫王虎的男人的安排,他是那个团伙的头头。

左侧脸上有条从眼角横亘到下巴的刀疤,不管什么时候都给人一种阴冷残酷的感觉。

她也尝试过逃跑,可是每次没跑几百米就被抓了回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毒打。

每次毒打都不会伤筋动骨,也不会打在脸上。因为第二天照旧会被安排着接客。

身上的肥胖男人发出一声重重的喘息。

“要不是家里的婆娘天天守的严,不然早就带你回来了。”

林语挤出一丝微笑,准备起身。

男人脸上眉头皱了皱。

“你去哪里,我可是出了钱今晚包夜的。”

林语眼里闪过一丝悲凉,虽然已经不再是第一次被别人当成货物一样交易,可是每次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悲伤。

她笑着说,“我就是去洗洗。”

男人咧开嘴笑了笑,露出嘴里的俩排黄牙,他指了指床头的纸巾。

“你用纸巾擦擦就好。”

说着,手指又攀上了她饱满的胸口。

“哐当”

房屋后来发出一声巨响。

看着面露疑惑的林语,男人一边搓揉着她身上的饱满一边解释着。

“别管它,可能是后门没关!”

林语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望着声响的方向喃喃道。

“还有后门啊?”

“你管那么多干嘛,快过来。”

说着男人又扑到了她的身上。

外面好像下起了雨,窗户上传来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语听着身旁断断续续的鼾声,她蹑手蹑脚的穿好了衣服,朝着之前听见的声音方向走去。

果然,一扇一米宽的铁门正敞开着。

她只听见脑海“嗡”的一声,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朝外疯狂的跑了出去。

她像一个受伤的野兽,此刻什么也顾不上,脑海里只有奔跑和逃离。

02

林语拼命的朝前跑着,不时回过头来看着身后,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野兽正在追赶她似的。

夜色笼罩着这座偏远而又荒凉的小城,豆大的雨点早已浸透了她身上的那件黑色连衣裙。一道惊雷闪过,将她那张苍白恐惧的脸映衬得更加白皙了。

许久,她终于气喘吁吁的穿过了长长的小巷。一道耀眼的车灯突兀的扫在她眼前,她只感觉心口一紧,拔腿就往反方向跑。

车追了上来,一个寻常中年人摇下车窗,询问道:“打车吗?”

林语这才看清眼前是辆出租车,她不由松了口气,紧接着点了点头坐了进去。

“去哪?”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身后满脸焦急而又惶恐的年轻女人。

“火...火车站,麻烦快点!”

林语只感觉心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好像随时都可能从胸口喷涌而出一般。她惊恐万分的眼神里又透着丝丝的兴奋。

这一次,一定要离开这里!

她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着,手心因为紧张沁出了许多汗水。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要停的样子,一股寒意从车窗一点点渗透进林语身体里。

“到了!”

师傅停下了车,林语将早准备好的二十块递给师傅后就急冲冲的下了车。

接近凌晨的火车上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下雨的原因,显得格外冷清,整个广场上都没有一俩个人影。

林语朝着写着“售票厅”的建筑迅疾的跑了过去,她一边跑一边笑。

终于要离开这座人间炼狱了。

“贱人,哪里跑!”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她前面传了过来,一道精瘦的身影立在不远处。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变成了一种毫无血色的惨白。

她转过身,准备朝后跑去。只见几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正从后面朝她包抄过来。

她颓废的坐在了湿答答的地上,她知道这一次又和之前每一次的结局一样,她跑不掉了。

可是她不甘心,这一次,明明就差一点她就可以逃离这里了。

精瘦的男人蹲在她身前,咧开嘴笑了笑,脸上那道从左眼横亘到下巴的刀疤显得格外狰狞。

“你倒是跑啊,跑啊!这里哪里都有我的人,你真以为你能跑掉。”

说着,他抓着女人的头使劲往地上磕了磕。

“啊…”

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划破夜空,血水顺着她的脸颊一直流到下巴,她怔怔的看着“售票厅”那三个红色的大字,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你个贱人,看来这次我真的该好好收拾你了。”

王虎恶狠狠的朝她脸上碎了一口唾沫,原本就狰狞的表情变得更加可怕。

身后的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一股脑朝地上的林语扑了上来,一阵拳打脚踢。

林语弓着身体,手紧紧的抱着头,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额头,嘴角,膝盖渗出的血水刚被雨水冲淡,又变的浓郁起来。

她无力的闭上了灰蒙蒙的双眼,心里反复默念着。

“打死我吧!打死我吧!死了就再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03

就在她放弃生的希望的瞬间,一道嘹亮的警笛声划破夜空。

时间仿佛停止了下来,只有雨水还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

许久,落在林语身上的拳脚停了下来,他们僵硬着身体站立在雨中。

林语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死寂的眸子里慢慢恢复了色彩。

直到看到停在不远处的警车上走了下来的民警,林语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与喜悦。

“救命,救命!”

她大声呼喊着,身旁的几个男人开始慌乱起来,他们有些焦急的看着王虎。

王虎用眼神示意他们冷静一点。

警察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林语,冷斥道。

“怎么回事?”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准备开口解释,随后赶来的另一个民警沉声道。

“全都带进车上,等回了警局再说。”

说完,民警抱起了林语,将她放在了副驾驶上。

奄奄一息的林语第一次体会到绝处逢生的喜悦,她苍白的脸颊慢慢有了血色,她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心安的感觉了。

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着,林语脑海里已经在想象着再回到家里,见到父母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

“到了。”

民警把车停了下来。

林语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她刚看清眼前的建筑,脸上的兴奋瞬间变成苍白的失落,她恐惧的看着眼前。

“这...这里是...”

04

林语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关押了她半年的理发店,她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民警。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她绝望的瘫坐在了地上,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狠狠有力拍打着地面。

为首的民警看着王虎,沉声道。

“怎么搞的?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这么明目张胆,万一真出了什么人命怎么办?刚刚接到别人的报警,幸好来的是我,要是换做了别人,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王虎狰狞的脸上浮现一丝难看的微笑,他有些讨好的看着眼前发怒的男人。

“知道了。姐夫,我下次会小心的。”

为首的民警冷哼了一声,招呼了下一旁的同事就开车离开了。

汽车溅起的雨水洒在林语脸上,明明是夏末时节,却让她有种寒风刺骨的疼痛。

“把她带进来!”

王虎脸上的谄媚随着远去的警车变成了愠怒。

周围的男人拖着林语就往店里走去,一路都是湿漉漉的雨水。

已经是深夜,其他的人都已经睡着了。

王虎看着眼前双目无神的女人。

“这是我忍你的最后一次了,别给脸不要脸。好好给我去接客人,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否则以后就让你去接那些变态的人,这里可是有不少有强暴癖好的客人。”

林语慢慢抬起头,绝望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

“有区别吗?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听你的摆布了!”

“咚…”

王虎抬脚就是一下狠狠的踹在了她的胸口。

“妈的!要不是看在你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我早打死你了!”

说着,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正准备朝她额头上砸过去。

身边一干小弟赶紧抱住了王虎,劝道。

“老大,别打了。再打就真把人打死了,死人又赚不了钱。”

王虎扬在空中的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

“砰…”

他狠狠的把烟灰缸砸在了地上,冷哼一声就离开了。

瘫坐在地上的林语空洞的眼眸里只剩下一丝决然的灰暗,没有一丝一毫生的气息。

05

三天后,王虎站在床边,一双怒目凝视着蜷缩在墙角的林语。

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深陷的眼窝看上去有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这已经是她绝食的第三天了。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吃还是不吃?”

王虎指着一旁桌子上放着的早已凉了的饭菜。

林语怔怔看着窗外,依旧目光空洞。

“啪…”

怒不可遏的王虎走过去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扇在她脸上。

脸颊传来的刺痛让林语眼里多了一丝生意,她毫无畏惧的看着眼前曾经领令她无比恐惧的男人,嘴角浮现一丝带着解脱的嘲讽。

“打吧!反正都是死!我再也不会听从你的摆布了。打死我!”

“你...”

气的浑身颤抖的王虎,从床上跳了下来,气急败坏的冲出了门。

“好好好!你给我等着!”

林语有些贪恋的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她已经做好了下一秒将永远见不到如此灿烂的阳光的准备了。

她已经受够了这炼狱般的生活了,她只渴望结束这一切,哪怕代价是死亡。

王虎再回来的时候,脸上的怒意已经变成了一种莫名的微笑,他一步步朝她走进,手里多了一只注射器。

林语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细小的注射器,惊恐的尖叫着。

“不不不…”

王虎阴冷的眼里满是得意,他嘴角上扬。

“哈!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我跟你说染上了这玩意的人,没几个人能戒的了。原本我是不打算这么做的,是你逼我的!”

林语眼神里的空洞全被恐惧替代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手里的毒品注射器。

她想起之前宿舍就有一个一心求死的女人被强行注射并染上了毒品,毒品一发作就像野兽般大声尖叫,撕咬。

一旦染上毒品,就真的万劫不复。

她眼睛死死的盯着王虎手里的注射器,一个劲的摇头。

“虎哥,我错了。以后我听话,我什么都听你的!”

王虎眯着眼睛,扬了扬手里的注射器。

“你想好了?”

林语跪在床角,双手撑在床板上,一个劲的点头。

“我错了,我真的好好听话!求你了!求你了!”

王虎心满意足的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吃了!下午准备接客!好好听话,说不定过了俩三年,我就放你离开!”

说完,他背着手扬长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心有余悸的林语眼里闪过一丝生机随即又流下了无助的眼泪。

06

日子一天天过去,从盛夏到深秋,变化的只不过是窗外渐少的蝉鸣。

林语和大部分被拐骗来的女人一般,机械而又麻木的生活着,等待着王虎承诺实现的那一天。

平静而无望的生活,被一声凄厉的哭泣声打破。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灰蒙蒙的天,没有一丝阳光,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几片落叶在低空中盘旋。

林语跟着其他的女人赶到发出声音的房间时,只见那个年长她几岁,平时像大姐姐照顾着她们的陈姐正用一把剪刀抵着自己的喉咙。

王虎站在她身前,饶是凶狠的他眼里也有一丝的忌惮。

“三年又三年,我都替你卖了六年了,你怎么还不放我走?”

激动的陈姐,因为手的抖动,剪刀不小心划破了皮肤的表层,有丝丝血迹沁了出来。

林语心口一颤,看着那鲜红的血液,脑海里突兀的闪现出了王虎的承诺。

王虎给周围的手下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们将周围的女人赶走。

他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朝陈姐摆了摆手。

“你先把剪刀放下,有什么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陈姐明媚的笑了起来。

“我再也不会听你的摆布了,呵呵!”

说完,锋利的剪刀深深的扎进了喉咙,血涌如泉。

“啊啊啊…”

一声声尖叫响了起来,王虎立马叫人把其他的女人赶了出去,召集人处理了房间里的尸体。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没有警察找上门。

在王虎的警告下,大家纷纷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

仿佛这里从未有过一个叫陈姐的女人。

这一天,王虎领着一个带着帽子的瘦高男人进来了。

男人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林语身上,他伸手指了指她。

王虎领着男人进了旁边的房间,那是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

“林语,你过来一下!”

林语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迈着麻木的步子走了过去。

刚迈出俩步,一只手从身后紧紧拉着她。

“小心一点,那个人有艾滋!”

林语只感觉脑海里“嗡”的一声,她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看着身后提醒她的平时相处还不错的姐妹。

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她呆若木鸡。

等了半天的王虎,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有些不耐烦。

“怎么这么久,客人都等的不耐烦了!”

林语仿佛被定住了一般,迟迟迈不出下一步。

王虎目光闪烁,嘴角滑过一丝莫名的微笑。

“这次客人可是花了大价钱,你可得好好用心服务,说不定今年过完年,我就让你回家。”

“回家。”

林语轻声呢喃着,空洞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希翼,随即又暗淡了下来。

在这里的每时每刻,她都在想念她那个遥远而温暖的家,想念她的父母。可是每次只要想起他们,心口就痛的她无法呼吸。

许久,她才抬起头,直视着王虎的目光,眼里目光闪烁。

“我知道你不会放我回去,给我几百块,我想买几件好一点的衣服。”

每次客人的钱都是直接给王虎,她们身上的钱最多不超过一百。

王虎爽快的从口袋了掏出俩张纸钞。

“快去吧!以后有什么要求还是可以跟我提的!嘿嘿”

林语接过他手里的钱,咬着牙走了进去。

林语再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像个木偶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几天,她就开始低烧,上吐下泻。王虎给她买过几次退烧药,但都没多少用。

他不敢带她去大医院和正规诊所,只好要那些小诊所的医院带着药来帮她打针。

每次打完针,烧刚退下,用不了几天又开始复发。

耗完耐心的王虎,有天气势汹汹的冲到了林语的房间,他怒目而视。

“你那天是不是没带套?”

林语眼里闪过一丝疯狂的笑意。

“对啊!我早就受够了这样的生活,我不想成为第二个陈姐。我是故意不带套的。”

“你...”

暴躁的王虎抄起手边的椅子就往她头上砸。

林语抹了一把头上的血迹,咧开嘴狰狞的笑着。

“来啊,打!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王虎有些害怕的退了退,他的舌头有些打转。

“你…你给我走,现在就给我滚!”

林语凄厉的笑着,有些癫狂的走出了理发店。

空气依旧冷清,久违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暖。

林语手里紧拽着那俩百快钱,她不敢跑,不敢打车,不敢流露出半点的兴奋。

她怕有人偷偷监视她,她一步步朝着火车站走去。

直到坐在了回家的列车上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她趴在她座位上狠狠的哭了起来,她想起了自己这一年多的地狱般的经历,想起了陈姐临死前的话,那个时候她知道王虎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了。

于是,当她听到那个客人有艾滋病的瞬间,她知道那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她万分忐忑而又害怕的看着那个全身起着红疹的男人,她尽量让他不划破她的皮肤,不沾上他的体液,从一开始就给他戴好了套。

事后,她想起艾滋病的初期和感冒很相似,不同的是,得了艾滋后免疫力下降,感冒很难好。所以每当感冒好后就偷偷洗冷水澡,在深夜把被子抛在一旁。

火车慢慢驶向终点站,林语仿佛感觉到了家的温暖。

黎明的曙光一点点照耀着大地,迎着光芒,林语知道所有的噩梦都结束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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