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人也玩脑筋急转弯——一种特殊修辞的解读

脑筋急转弯是一种机敏捷给的智力游戏。这种游戏据说最早出自三国时期（蜀后主建兴二年，即公元224年）的孙吴张温出使蜀汉，与蜀人益州学士秦宓的一段对话：

及至，温问曰：“君学乎？”
宓曰：“五尺童子皆学，何必小人？”
温复问曰：“天有头乎？”
宓曰：“有之。”
温曰：“在何方也？”
宓曰：“在西方。诗曰：乃眷西顾。以此推知，头在西方。”
温曰：“天有耳乎？”
宓曰：“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若其无耳，何以听之？”
温曰：“天有足乎？”
宓曰：“有诗云：天步艰难，之子不猶。若其无足，何以步之？”
溫曰：“天有姓乎？”
宓曰：“有。”
温曰：“何姓？”
宓曰：“姓刘。”
温曰：“何以知之？”
答曰：“天子姓刘，故以此知之。”
温曰：“日生于东乎？”
宓曰：“虽生于东而没于西。”
答问如响应声而出，于是温大敬服。（《三国志演义·蜀志·卷八》）

这次舌战，张温有备而来，预设圈套，意图几句话将秦宓打哑，为吴国嬴得一片道德高地；殊不知秦宓饱读诗书，早已掌握了“赋诗断章，余取所求”（《左传》襄公28年）的技巧，你以诗书无厘头发问，我也以诗书无厘头绝地反击，几个回合就将张温逼进墙角，几无还手之力，为蜀国争得了外亊交往的主动权。

这个故亊编入《三国志演义》第八十六回，藉通俗小说广为流传，成就了这种颇具民族特色的文化品种。

不过，我们普通读者甚至专家都未注意到这种文化渊源甚古，早在殷代甲骨文就可以找到很多亊例。本文试为发覆，以新人耳目。

既可状鸟中箭受伤而惊飞的姿势，又可拟鸟张喙大叫之形。一形而兼二义，我们该佩服殷人的超強表现力吧。这与“其雨” 又有什么关系呢？大王初试身手，就落了空，难道会天气不好，一无所获?殷人如此表达他们的意愿和情感, 带给我们什么启示呢?

殷代为中华传统文化举行了奠基礼, 其涉及面之广, 内函之丰富, 水平之高, 为世界文化所仅有。 遗憾的是, 我们与这些宝贝见面太迟, 了解得太肤浅, 以致让其藏之深山而不识。

本文仅就脑筋急转弯提供几个显例, 发凡起例而已。 这远不是亊情的全貎, 期待更多的学人作深入发掘, 让这些优秀文化大放异彩。

说明：因殷文（甲骨文）无现成文字在Steemit上排版，所以本文涉及到殷文部分采用了Word排版后的图片模式。敬请读者原谅。

---

作者：贺本伯 @hqy 兄长，研究甲骨文共有三十几章，这是很费心血的研究。其中有十几篇在《华夏文化》上已发表。这篇是始发，发给大家看看，投石问路，看看有没有人感兴趣。希望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