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
翻开心理学的有关书籍,才知道有一种心理学的观点认为,人有生理、安全、归属与爱、尊重、认知、审美、自我实现等需求。这些需求的发展是人性发展的必然要求。
而我又奇怪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中国有那么多隐士高唱离群索居的淡然安逸吗?他们难道就没有归属与爱的需求了吗?现在,因为海德格尔写了本《人,诗意地安居》,中国的文坛巨匠们也在高喊星光下“诗意的栖居”了,这些人也是孤独的个人,尽管他们说这很有诗意。
看来我永远都没有知堂老人那样的闲适了,寂寞去得无影无踪,比金大侠笔下的段誉的“凌波微步”还厉害。因为探索问题的本身就是在认知人与人的关系。
由此想到金大侠小说结局大多数以侠客携侣归隐的事,他们经历了人生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生离死别,昭明一切的世间苦而依归于至爱。这些人遭受了人间情感的创伤,才产生厌世思想,何况有红颜知己为伴,都不愁寂寞。陶渊明归隐耕田也只是在玩文字游戏,若真有“草盛豆苗稀”,他一家子还能生活吗?如果真是这样,陶先生也不用归属于爱的需求了。
看来,自云一个人归隐或“诗意的栖居”并非实话,当代文豪们也不过以此换几文钱哄哄小孩。他们根本不处于边缘状态。完完全全的一个人存在,即使生活没有任何困难,也会发疯的。现在报纸上就讲一些宇航员回地球、南极考察队员回家后精神变得寡言抑郁甚至失常的事情。因此,说一个人独存不寂寞是骗人的鬼话。
我听见有人的笑声,四周察看并无一人,想半天原来是自己。我又沉浸在遐想中,让思想的野马驰骋隐士们的“幼苗”了。到此我明白了一件事情:启明先生在苦雨斋品茶一定也如我一般的玄想,不过内容不同罢了。
实际上《雨天的书》里还是曲曲折折的反映对现实的不满之意的。原来他并没有忘情于品茶玩古玩玩字画。我又上当了,可只有上当后才能渐渐明白他的心灵深处,他是失意人的顾影自怜。乃是受时事创伤,不得已而蜗居的呻吟。这次我主动地笑了。
可老庄不这么认为。他们“无为而无不为”,要成“真人”的,也就没有寂寞了。人寂寞是因为需求归属于爱,可见,寂寞的人也一定有所为。然而老子也有那么点自欺欺人了,那么他也“自然”应当不用写什么《道德经》去劝大家学他的样子。所以一切说“诗意的栖居”者盖误人子弟而已,推崇老庄者,盖囊中有钱之故。
窗外“今夜的寂寞让我如此美丽”的歌声此起彼伏,大约也是归属于爱的需求,不过有特殊含义。
人生世间,看来注定会有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