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今天不行

咖啡店事件后，永傑看起來有些低落，比平時話更少了。 只要是在外面，永傑都緊緊挨著幸司，走在街上的時候，和幸司手牽手，另一隻手還要挽著胳膊，看誰都是兇兇的樣子，也就和幸司對上眼的時候才轉換出幾分溫柔。 其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他們選擇的路，不可能普普通通、安安靜靜地走，他們要面臨的挑戰，雖然他們預想過，可現實並不局限於預設，它很多變。

永傑已經連續好幾天這樣了，幸司停下來，和永傑分開一點站著："好了啦，不要在意別人怎麼看，我們過好自己的就好，我沒事，我不會往心裡去的。 "幸司知道永傑想時時刻刻保護自己，也瞭解永傑的擔心。" 我不想要別人說不好聽的話給你，我想讓你開心，每天都開心。 "永傑毫無波瀾，一字一句地認真說出這句話，顯得格外堅定。" 我很開心，"幸司往前一步，右手撫上永傑的臉頰，"這些場面我很早就經歷過了，每個人有不同的選擇，有不同的想法，很正常，這和他們的成長經歷有關，我們無法強求別人。 "幸司語重心長地安慰著。 永傑雖然剛上大學，幸司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但永傑已經喜歡幸司很久了，喜歡的分量不亞於幸司經歷的事情。 在默默喜歡的這些年裡，永傑努力學習，積極理財，甚至選擇醫學專業，永傑並不是空談的喜歡，每一步，每一個可能的瞬間，永傑幾乎都想過，甚至是和一黑一白的兩個自己辯論。 "那你不要聽，以後那些不好聽，統統不要聽，答應我。" 永傑嚴肅地向幸司提出要求。 "好~我不聽，以後我只聽你說給我聽的話，好嗎？" 幸司終於稍顯輕鬆地笑了。 "嗯......"永傑突然吻了幸司！ 好幾秒之後才鬆開："你不是說，要撒嬌才能提要求嗎，我剛剛補上了。 "說完，永傑牽著幸司的手轉身就往前走，這一瞬間，讓幸司紅了耳朵。

"慢點啦~"幸司依靠在車門邊，看著永傑想自己跑過來。 "怎麼樣，想吃什麼？" 幸司伸手幫永傑整理被風吹亂的劉海。 "都好。" 永傑乖巧地回答。 正午的陽光滿溢，照著兩人的臉，格外的溫柔，格外的暖。 "我剛聽到路過的同學說附近有新開一家雞排飯，不然我們去探店？" 幸司問道。 "好~"只要和幸司一起，永傑什麼都好。

新店開張，客人超多。

"嗯...... 你要吃什麼味道的？ "兩個人邊排隊邊想著要選哪一個，"我都好。 "永傑今天特別乖巧，幸司都有點驚訝，不解地看了一眼永傑："我想吃芝士的，又想吃黑椒的，可是又想試試原味的，怎麼辦？ "菜單上實在是太多口味了，幸司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選擇。" 雙拼吧，要一個原味的，要一個芝士拼黑料的。 "永傑指了指功能表右下角的說明，上面寫著"任意搭配，可雙拼"。 "對耶。" 幸司覺得永傑好聰明，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那你是不是要給我獎勵。" 永傑靠近幸司的耳朵，用氣音說道。 在吵雜的環境中，幸司把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回頭看了一眼永傑的唇，就推了他一下。

店裡客人實在太多了，他們只好打包帶走。 永傑帶著幸司來到學校的一個大草坪，席地而坐，就當是露營了。 雖然是正午，但卻是久違的晴天，很多市民都在這裡曬太陽、聊天、玩耍...... 還有小孩在放風箏，永傑注意到旁邊樹下有一對情侶正在聽歌，一人一隻耳機："你看，她們。 "幸司順著永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你怎麼知道？ 不要亂講。 "幸司質疑。" 幸福的人背影都是幸福的。 "永傑說這句話的時候，幸司笑了，果然，小朋友的世界很單純，單純的美好。

既然是不同口味的雞排，就肯定少不了情侶間的投喂，永幸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著吃著，幸司就躺到了永傑懷裡。 陽光透過樹縫，斑駁地灑在兩個人的身上，一晃一晃的，幸司眨了眨眼。 永傑看到幸司的動作，不由分說地吻了他，深深地吻了他。 "獎勵。" 永傑解釋道。 吻過以後兩人靜靜地看著對方，永傑又開始前進，幸司慢慢閉眼，永傑這次並沒有吻幸司的唇，而是吻上了幸司的眼睛。 幸司有些驚慌，眼珠亂動，永傑的唇感受到了他的緊張，慢慢鬆開，在離幸司特別近的距離上："這樣還會晃眼睛嗎？ "永傑小聲地問他。 幸司沒有說話，而是摟住了永傑的脖子，回應了他的吻。 在一個只有陽光和風，窸窣人聲的環境里，他們只用吻，表達著。

永傑已經結束最後一門期末考，下午就算是放假了，但執意要送幸司回公司，幸司也只好讓他跟著過來了。 兩人剛在地庫把車停好，就遇到了蕭立呈。 "吼哟~小鬼，你這是全天候盯防嗎？ 不用上課哦。 "立呈總是喜歡調侃永傑，兩個人仿彿還是幼稚園的小朋友，整天鬥來鬥去。" 放假。 "永傑簡短有力地回懟。" 我看這樣好了，你乾脆就到我們公司實習，這樣又能賺錢又能天天見到你哥，一舉兩得！ "立呈勾搭著永傑的肩膀說，最後還拍了一下永傑的胸口。" 你不要鬧他了，他一個醫學系學生，來婚慶公司能幹嘛？ "幸司阻止立呈的玩鬧說到。 可永傑看向幸司的眼神不對了，心裡似乎認可了立呈的提議，甚至覺得立呈今天沒這麼討厭了。 幸司立刻察覺出不對，趕忙岔開話題，對著立呈問道："對了，都到上班時間了，你要去哪？ "立呈雙手叉腰，傲嬌地說："我！ 要去談一個大案子，談成了，我和藤藤的房貸就可以每個月減少一半！ "永幸同時驚訝，畢竟2500萬房貸的一半可不是個小數目！ 立呈沒有理會他們的驚訝，繼續說道："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不用這麼累，就會有更多私人時間，在家裡......"立呈邊說邊陷入了不可描述的想像之中。 永傑受不了他這副賤賤的樣子，打斷他的想像："那你還不快去，小心幻想破滅。 "立呈回過神來，覺得永傑說得有道理："那我走了~我的戰友們！ 我去戰鬥啦！ 立呈最後還是選擇了浮誇的方式離場。

一整個下午，幸司都忙著接待那些婚禮諮詢的客戶，從場地到花卉，從座位到茶點，大大小小的事情幸司都一一耐心地和客戶交談，永傑則在會議室外面看著他，假裝在看書。 這個場景被劉美芳拍了下來，並實時發送給了幸司。 幸司看到是美芳的消息，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立刻點開查看，結果收到的是一張圖片，隨即抬頭朝永傑的方向望去，兩人四目相對，永傑偷看被發現，趕緊低頭，翻了幾頁。 幸司立刻就笑了，不易被人察覺地彎了嘴角。 幸司放大了圖片，仔細看看永傑的臉，才放下了手機。

把最後一個客戶送走，天已經黑了，幸司回到辦公室四處張望也沒看到永傑，就想打個電話給他，剛拿起手機，永傑就從背後抱住了他："請問，是有人找我嗎？ "幸司抿嘴低頭一笑："我以為你先回家了。 ""我喜歡你加班。" 永傑小聲地挑逗。 幸司轉過身來，定神看了看永傑，接吻。 辦公室里只有會議室發出微黃的燈光，四下無人，互相吸允的聲音清晰可聞，漸漸地，永傑開始解幸司的扣子，第一顆，第二顆，第三顆...... 幸司慢慢抓住了永傑的手：「今天不行，工作有點多。 "永傑有點不開心了："不然，之後我幫你嘛。 ""好啦，你都放假了，我們有很多時間的，你可以規劃一下假期要怎麼過。" 幸司既是安慰也是暗示。 永傑瞬間就明白了："哼，那先吃飯好了，我買了便當，熱一下就好。 "